在中國與俄羅斯的邊境,共有3條界河,分別是額爾古納河、黑龍江、烏蘇里江。這些界河,不僅有豐富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歷史,還見證了中國與俄羅斯之間的歷史和文化交流。
比如,額爾古納河及其沿岸,既孕育了“亞洲最大濕地”——額爾古納濕地,也成為蒙古族和拓跋鮮卑部的發源地,成就了中國古代的兩個王朝:元朝和北魏。更有意思的是,無論是在額爾古納河右岸的邊陲小鎮——室韋,還是黑龍江沿岸的黑河市,都生活著不少金發碧眼、高鼻深目的人。他們雖然長著“俄羅斯”的臉,一張嘴卻滿口東北話,令人恍惚:俄羅斯人?還是東北人?“鴻蒙智行丈量祖國大美山河”活動的開陽隊造訪黑龍江省黑河市的“俄羅斯族第一村”其實,他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屬于我國56個少數民族之一——俄羅斯族。中國的俄羅斯族是俄羅斯移民的后裔,經過百年同化,其外貌、長相、風俗和習慣等,與俄羅斯本土的俄羅斯人已大不相同,漸漸形成了自己的民族特色。“鴻蒙智行丈量祖國大美山河”環國境線探索活動的開陽隊先后來到額爾古納河、室韋口岸和黑河,在領略額爾古納河秋日大美的同時,感懷額爾古納河的厚重歷史,并深入到俄羅斯族之中,體會其民族的文化和歷史變遷。額爾古納河,是中俄兩國的界河,位于我國內蒙古自治區東北部的呼倫貝爾市境內,是一條縱貫呼倫貝爾大草原的河流,古稱“望建河”。額爾古納河的上源為海拉爾河,發源于大興安嶺西側,向西流至新巴爾虎左旗阿巴圖附近,開始稱為額爾古納河。額爾古納河,是黑龍江的南源正源,在黑龍江省漠河縣西的洛古村——對岸即俄羅斯的波克洛夫卡附近,同俄羅斯流來的石勒喀河(黑龍江的北源)匯合,成為黑龍江。“鴻蒙智行丈量祖國大美山河”開陽隊拍攝的額爾古納河額爾古納河支流眾多,較大的如根河、得爾布干河、激流河等,所到之處地勢平坦,河谷開闊,湖泊、沼澤星羅棋布,雜草、柳條叢生。此外,額爾古納河流域還有西山生態濕地、烏爾旗漢原始森林等原始風光。10月9日,初見額爾古納河,中國探險協會會員、開陽隊嘉賓孫虹,就被這里壯闊、美麗的秋景所折服,不停地贊道:“太美了!”“鴻蒙智行丈量祖國大美山河”開陽隊拍攝的額爾古納河“我們跟著中國探險協會,來到了額爾古納河。”孫虹說,“這里有亞洲最大的濕地,生物多樣性極其豐富。如果是夏季,我們可以看到丹頂鶴等很多鳥類。雖然現在是金秋時節,但景色依然很美?!?/span>孫虹所說的“亞洲最大濕地”,正是額爾古納濕地。它是中國目前保持原狀態最完好、面積較大的濕地,屬于額爾古納河及其支流的灘涂地。而在歷史上,額爾古納河流域的廣袤和深厚,養育了我國北方眾多游牧民族。額爾古納河兩岸,曾是古匈奴族繁衍生息的主要地區。秦始皇統一中原時,匈奴頭曼部落就已成為北方草原的一股強大勢力。而額爾古納河右岸的大興安嶺,則是拓跋鮮卑部的發祥之地。另外,除了古匈奴和拓跋鮮卑部,額爾古納河還孕育了契丹王朝和蒙古。中國探險協會探險家、開陽隊嘉賓孫虹暢談額爾古納河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歷史“中國人常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孫虹說,“看到這片如此豐富的大地,我們也就知道,為什么它能孕育出兩個知名的朝代——這里是蒙古族和拓跋鮮卑部的起源地。后來,拓跋鮮卑部創立了北魏,蒙古族則建立了大一統的元朝。而且,北魏還給我們留下了非常豐富的文化遺產,大同云崗石窟和洛陽龍門石窟都始建于北魏。”原本額爾古納河是中國的內陸河,但到了1689年,清政府與沙俄簽訂《尼布楚條約》,額爾古納河自此成為中俄的界河,延續至今。“當年,康熙大帝正與噶爾丹作戰,為防止沙俄與噶爾丹聯手,就簽訂了《尼布楚條約》。”孫虹說。開陽隊來到內蒙古呼倫貝爾市額爾古納市下轄的室韋。這里是蒙古族的發源地之一,也是我國唯一一個俄羅斯民族鄉,成為蒙古族文化和俄羅斯文化交織的特殊地域。俄羅斯民族鄉于2001年成立,共居住著一千八百多位居民,其中俄羅斯族和華俄后裔約占總人口半數以上,是該地區的少數民族主體。根據《2021中國統計年鑒》,俄羅斯族總人口為一萬六千多人,散居在新疆、內蒙古、黑龍江、北京等地,主要集中聚居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西北部、黑龍江北部和內蒙古自治區東北部的呼倫貝爾市下轄額爾古納市等地。“鴻蒙智行丈量祖國大美山河”開陽隊造訪黑龍江省黑河市的“俄羅斯族第一村”除了室韋之外,黑龍江省黑河市遜克縣還有個邊疆村,被譽為“俄羅斯族第一村”,是中國第一個被正式命名為“俄羅斯族”的少數民族村,與俄羅斯阿穆爾州米哈伊洛夫區波亞爾科沃鎮隔江相望。10月15日,開陽隊來到這里,切身感受了“俄羅斯第一村”的風情。在村里,除了東北當地風格的民居之外,當地政府還建設了一些俄羅斯風格的房子,助力特色文化旅游的發展。“鴻蒙智行丈量祖國大美山河”開陽隊與俄羅斯族老奶奶合影告別“俄羅斯第一村”后,開陽隊來到遜克縣車陸鄉下道干村,拜訪俄羅斯族網紅“彼得大叔”。彼得大叔,真名董德升,抖音粉絲達兩百六十多萬。從2019年開始,他在社交平臺展示種田、釣魚等勞作場景,分享家鄉美景和當地傳統民俗,生動展現了東北人民的鮮活形象。再加上俄羅斯面孔和滿口東北話的反差,使彼得大叔迅速成為網紅。一進入彼得大叔的家,中國探險協會理事、開陽隊領隊杜雷就與其熱情地攀談起來:“一看到您,我就覺得您是典型的俄羅斯人,但聽到您說話,又覺得很反差,感覺特別有意思。”中國探險協會理事、開陽隊領隊杜雷與彼得大叔開心暢聊對此,彼得大叔笑言:“主要是,你們平時在城市生活,很少會看到像我們這樣的人?!?/span>隨后,彼得大叔介紹起家族史。上世紀初,為了躲避俄國國內戰亂,彼得大叔的曾祖父和曾祖母帶著剛出生的兒子——彼得大叔的祖父,先在俄國度過8年的逃難生活,其后輾轉來到中國黑龍江的“俄羅斯族第一村”,在那里生活兩年后,他們搬到了下道干村。“我的家族從俄羅斯來到這里,主要是因為逃難?!?/span>彼得大叔說。彼得大叔還進一步解釋說,當地的俄羅斯族主要有兩種來源:一種是逃避戰亂的俄羅斯人,另一種是闖關東的年輕男子與俄羅斯姑娘的結合。“逃避戰亂就不說了。當年,邊界管理得不太嚴,很多闖關東的小伙子會去到那邊。而因為戰亂的關系,俄羅斯的很多男人都死了,出現了女多男少的狀態,于是闖關東的小伙子就可能與俄羅斯姑娘結合,然后又一起回到中國這邊?!?/span>彼得大叔說。正是因為這樣,中國出現了很多“華俄后裔”。1989年,這些生活在中國境內的“華俄后裔”被確定為俄羅斯族。因不斷與漢族通婚,后代的俄羅斯人種特征已不明顯,現在看到的大都是第3代、第4代,甚至第5代。“鴻蒙智行丈量祖國大美山河”活動的開陽隊與彼得大叔合影作為俄羅斯族第4代,彼得大叔的面孔跟俄羅斯人并無區別。但是,他笑著說:“我的曾祖父和曾祖母都是俄羅斯人。不過,我的下一代就不會那么像了——因為我老婆是漢族,來自山東?!?/span>被問到是否還會說俄語,彼得大叔坦言:“不會了,不會了!我的家族都到這里快100年了。我2014年去俄羅斯拍紀錄片《彼得洛夫回老家》,找了一個俄羅斯導游——因為我不會說俄語。那個導游就跟我說,‘我還是無法相信你是中國人!’”不僅不再會說俄語,俄羅斯族更是早已習慣了跟當地人一樣的生活,除了外貌特征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區別。“我們的生活方式,跟當地人早就一樣了?!?/span>彼得大叔說,“我們也愛吃小雞燉蘑菇、殺豬菜和豬肉燉粉條子。西餐啊,列巴啊,偶爾也會吃一吃。如果想讓我去俄羅斯生活,我還真去不了,因為我不習慣那邊的生活,也不習慣吃那邊的東西?!?/span>“要不是你們忙,我給你找一幫我這樣的人,就在那兒飆東北話,嘎嘎給你們嘮。說實話,除了長相以外,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span>